SALT。 （文豪野犬 双黑/太中）
*合志《浮世杂烩》里自己的趴 解禁了放出来
*其实是因为努力想日更然而今天出去补过儿童节看哆啦A梦了来不及写东西了所以放出来凑数der（。
*简而言之是一篇喝酒吃饭的故事 流水账 OOC 傻白咸 不可考据 没有智商
*写在剧场版前 很多设定已经被打烂脸了求求大家当做不知道或者是平行时空设定随便看看就好了
*想做搞笑艺人………………。
早起时天气便阴沉着，云雾重重叠叠乌压压铺展开一大片，时间定位于星期二，一周的前半段，关于周末的追忆尚在四肢百骸里缱绻，粘腻着依附在骨子里不肯离去。
中原中也顶了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厨房里煎鸡蛋，起床气蕴在面上，整张脸与窗外的天气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阴得直能拧出水来。
彼时屋里叮里咣当一阵响，人声闷闷呼了一句痛。中原脸上波澜不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装作看不到刚被响动猛地吓一跳手抖倒多在鸡蛋上的一把盐。算好了时间关上火，将鸡蛋捞起来抖了抖表面沾染了太多的结晶体，这才转身进卧室叫人。
太宰治裹着被子躺在地上，中原起身后床上剩余空间太大，他睡梦里不自觉寻求着温暖翻身，折腾来折腾去，连同被子折腾成寿司卷摔到了地板上，此时此刻团在被子里意识逐渐复苏，正在心底盘算着用被子闷死自己的可行性。
“起来了，”中原走过去拿脚踢踢地上一动不动的这团生物，他本就起床气大，现在又因昨晚的宿醉头痛着，大脑皮层分泌不出多巴胺来保持心情愉悦，只得冷硬着一张脸本色出演地府阎王，“洗脸刷牙赶紧吃了饭滚蛋，要不就把昨儿夜里你糟蹋的酒跟摔碎的杯子原价赔我。”
“哎呀我冤枉啊有没有天理了万恶的资本家剥削劳苦大众啦！”太宰躺在地上扯了嗓子嚎，一声赛一声的哀恻。中原磨着后槽牙估摸着方位冲他要害飞起一脚，却让太宰扭身一躲给卸了力去。太宰治接着叽叽喳喳指天画地说他冷面冷心妄图断他三代单传的家族血脉，中原中也翻着白眼，十分迫切的希望此时此刻屋外桌上的煎鸡蛋，刚才加多了的盐可以一秒置换成砒霜或者氰化物。
“快死出来，三代单传你也真的要脸，再躺这扰民就把昨儿你弄脏那块羊毛地毯一起赔给我。”
地上丝毫没有吃住人家自觉的那个松了松寿司卷，而后呈大字型再次摊平，
“啊，好累，不想动，中也来喂我吧，啊——”
中原睬也不睬他，客厅还一片狼藉凌乱得很，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这个杀千刀的智障前任搭档约着喝酒并因此失去了好几瓶的珍藏，这让他心里不由得烦躁。
更何况昨儿半夜喝到兴起的太宰碰翻了酒杯，打碎了套杯不说还污了他一条新请家政打理过的羊毛手工地毯。
发起这场酒局的人是太宰，他在中原回绝了梶井基次郎约酒的晚上十点突如其来拍响了中原公寓的门，手里还提着楼下便利店的廉价啤酒与膨化食品。
如若不是对方当时脸上那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恶心表情，中原想，他是打死都不会允了这个满嘴都是垃圾字句的混蛋进屋的。
太宰治顶着一张丧气的脸又非在嘴角带着一抹笑，见门开了便吵吵嚷嚷着要喝酒挤了进屋。大衣下摆还滴着水，皮鞋也被泡的走了型，看起来狼狈的不像那个太宰。
他甩了皮鞋，只着湿透的袜子踩进来，一步一个潮湿的清晰脚印，衣装尚齐整，只是嘴唇冻得青紫，不声不响在茶几旁边自觉找了地方坐下，将一打酒与打折的薯片之类的排开。
中原眼看着他衣服上的水滴进地毯里留下一圈圈灰色的水渍，先暗自心疼了一下刚花出去的清洗费用，却也没有说太多，只在他对面坐下，拉开了铝罐的拉环。
实打实论起，太宰的酒量大概是要比中原更好上一点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把水果糖——当然也是十分劣质的那种，由最便宜的糖浆与色素制成，人造香精赋予了它们大同小异的灵魂，间或有一颗由于机器的失误加多了添加剂，酸涩的发苦又或者甜腻的令人作呕。它们并没有登上货架的资格，只寒酸的挤在柜台边上，作为没有找零时的替代品。
太宰剥了一颗柠檬味的，而后不幸中了招。由人造香精未经稀释带来的涩苦夺去了糖浆的地位，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用力将嘴里的糖块一口咬碎。
“拿糖来佐啤酒，这组合可真是和你一样廉价又恶心。”中原在充了氮气的包装袋间翻捡了一通，并没找到什么让他有兴味的下酒菜。薯片是他厌恶的辣味，仙贝的配料表中也极清晰的标注上了芥末，结果只能接着喝酒，气泡伴着啤酒花与小麦的气味在舌尖炸开，而后混作一气滑下食道去。太宰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似乎对几秒之前他的挑衅置若罔闻，又或者被过于甜腻的糖块碎末糊住了嗓子——他刚又剥了一块荔枝味的，那是这个牌子之中由于甜度过高出了名的口味。
在中原的印象里，这样的太宰既熟悉又陌生，曾经的太宰也有过这样带着阴沉的脸，神情带着隐晦的灰败。明明居住于一具再年轻不过的躯体，那灵魂却是晦涩不明朗的黏著在他尚强健完全且仍在不断成长着的骨头里；可自太宰叛逃又再见以后，这个人却如同洗去了什么重量一般，他的魂轻飘飘的附着于筋肉骨骼之中，虚幻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抽离。
少年的太宰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成长期，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像一场梦一样真切却不可触，他对那个眸中阴郁始终褪不掉的少年所留下的印象日渐稀薄，那个阴沉的灵魂脱水般一点点失去重量，从先前尚在抽条的少年的纤细身体中剥离，而后强行安置到了成长为大人的，有着宽阔肩膀和结实腿部的太宰治的身体之中。
他安静的喝着酒，看着太宰将那些坚硬的水果硬糖一块块咬成各种颜色的碎片，看着太宰的舌头被食用色素染成各种颜色——当然，也许其中的鲜红色来自不慎被划破的舌尖所流出的血。
他还是有着那样好看的脸，即便是顶着这样一副会惹人不愉快的哭丧表情，却依然散发着致人命的魅力。下巴的线条较十余岁时已经模糊了一些，可这不妨碍他是太宰治，最让人讨厌的青花鱼男太宰治。
中原想。
他们第一次一同喝酒的记忆要往前追溯很久，如果是从太宰治的方面来看，甚至还要在已经足够遥远的双黑时代以前。
那个时候太宰治还只是被培育的受训者这个庞大基数中一个有些出彩的预备役，中原中也当然也是。他们师从不同的组织上层，按理来说并不该有什么交集，只是偏巧在某个半夜三更爬墙出去提前体验成年人夜生活的时候无意间碰见。
酒馆开在黑手党叱咤风云的地界，从老板到雇佣来的钟点工无一不是人精儿，见到他们这般年纪的也不会拦下。黑帮地界金钱与实力是唯一的评价标准，只要付的起足够的报酬，这里的规矩都可以交由你来定。
彼时他们都还稚嫩，没成为情场老手也没成为交际中滑不留手的老油条，中原不知道自己酒量的深浅，仿照身边已转正的底层喽啰乱叫，一杯杂七杂八勾兑的鸡尾酒下肚人已经有点迷糊。恰巧坐在了他旁边的太宰治从小就生了个九窍的心肝，虽然还是露怯，到底还是没丢了人。灌醉自己的过程中虽不认识却也偶尔去跟边上的人攀谈上几句，不消说也是对影视剧或者书籍中酒馆交际的拙劣模仿。揣着似乎成熟了些许的心肠准备溜回去的时候不防让喝多了开始打晃的中原给撞了个正着。
按太宰治的心本想把这么个麻烦丢到垃圾箱里回炉再造，没成想这面孔稚嫩的醉鬼举着手里还剩小半的杯子就往他嘴里硬倒。他躲闪不及，被杯中冰凉的液体呛得咳了个脸红脖子粗，怀里的人眼睛亮晶晶，带着满面的红潮笑得跟个小傻子一样，他认出对方跟自己一样是港黑的人。
太宰本性凉薄，按原本性子遇见这样的事怕是躲都来不及，可那天夜里许是喝多了酒又或者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竟自动自觉架起这个同组织的陌生少年踏上归途——就如之后每一次去酒吧回收自己烂醉如泥的搭档一样——虽然走到一半就因为太重产生了放弃的念头，无奈这时候对方抱自己抱得太紧，甩都甩不掉了。
半拖半拽着一个未成年醉鬼走回宿舍，把人往一楼的沙发上一丢就转身回房的太宰大概也未曾料到，类似的活计，在之后的时间里，他还要做很多次。
当然，如果站在中原的视角，他与这个男人的初次酒局就要往后拖延很多了。太宰治已经在为数众多的受训者中脱颖而出顺利成为了当时黑手党高层兼医生森鸥外的接班人一般的存在。而作为被尾崎红叶选中的种子，获得了上层关注与资源倾斜的中原中也，在第一次的共同任务漂亮完成以后，与太宰治于有庆祝性质的酒会上一道喝了酒。
自几年前森鸥外提出培育攻守兼备的双人组合这个提案以后，作为素质最为优秀并先后觉醒了异能力的两个新生代，他们两个早已被有意无意的安排着熟悉起来。
得到了第一次双人任务的机会是在中原的十四岁生日，这时候的太宰已经可以在酒馆游刃有余滴水不漏的谈笑，并在言语中布下陷阱来获取自己想知道的情报。而中原早具备了面不改色轻松扭断一个成年人脖子的战斗力，他先后出色的完成了好几个带有考核性质的暗杀任务，并为某几次的大型走私活动做了几乎完美的扫尾工作。
他们在酒馆同时举起酒杯，口中吐露出得体的语句，熟练的调侃说笑，一举一动间早没有了当年初入夜生活的局促青涩。
中原的酒量有了相当的进步，他和太宰一起在四下的称赞声中周旋，一次次举起酒杯，真正落下肚的酒精却少之又少，面上带着的笑容看不出半分虚假，眸中无法融入气氛的温度却还无法完美的全部掩饰好。
那之后的不到一个星期，他收到了来自前任首领的命令，他与太宰的双人组合正式宣告结成。
宣布结成的那天他被尾崎红叶传唤回了幼时所居住的和式庭院，听过了自己唤作大姐的女人的教诲。
女人说你如今被上层寄予了厚望要好好干；说你要跟你的搭档好好接触——哪怕合不来，组织也绝不会允许在正式场合你们两个一丝一毫的内讧；说如今是你们这帮孩子的时代了，你那个搭档再好不过的，能有幸得了他你要珍惜；说这次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了，想出头就干出点成绩来给上面看，就算我是带大你的人也必不敢徇私的。
他与太宰治至此为止的人生都是如此，在外界的影响之下，于早已被决定好的框架之中生长，多余的枝杈被剪去，作为人类的本格情绪被剔除，要杀伐果断，冷静的站在属于人类的范畴之外，他们活得如同精密的仪器，每一步都提前自我规划好，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原本以为将会一直延续下去的这样的生活，为了获取更好的生活扼杀掉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放弃自己本来拥有的一些东西，忘记自己本身的存在，弱化自己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生存，这都是为了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他们逐渐受了重视，他们得到越来越多的机会，他们一战成名被冠上了响亮的名号，这期间港口黑手党内部发生了大规模的洗牌管理层几乎整个被置换掉，可他们此时已经拥有了被新立起来的首领重用的能力，是否有被忌惮并不十分重要，至少彼此尚是心照不宣。
太宰治成了最为年轻的干部候选人——原有的高层大变革之后前任首领一脉之人已经几乎被赶尽杀绝，作为拥有优秀能力与实打实成绩，并几乎纯血的森鸥外原本部下，这似乎本就是他应得的。
可任谁也不会想到的，这样的一个太宰治，比中原尚早熟百倍的太宰治，比谁都更早接触并领会黑暗社会残酷一面并选择服从并将之贯彻落实得比谁都好的太宰治，会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与滔天权势，选择在那样一个鲜花着锦的时刻毫不犹豫叛逃而去。
在许多人看来，太宰的叛逃对于一向在各个方面都被压制一头的中原中也来说是最好的上位机会，太宰治确实优秀且重要性不可复制，但即使损失了他，留下的中原也不至于令人有多失望。
太宰治的离开虽然伤了些许黑手党的元气，可整体来看，却并未于本源有碍。新任首领森鸥外拥有着毋庸置疑的领导才干，如一个商人更像一个将军，将每一颗棋盘上的子落在最适合的位置激发最恰到好处的作用——这样有关利益的博弈，前任医生从未有一次败退。
他原本应该是得了最好的机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的，黑手党长大的孩子早该抛却了所有令人变得软弱的虚假感情，可当他真的得到了升迁任命回到孤身一人的公寓，从四肢百骸漫涌而出的酸涩几乎压垮了他。
几年来的同吃同住已经将太宰其人的印记深刻的烙在了他身上，他或许可以利用时间利用自我克制将那道印记隐藏，可那印记始终存在，即使没人看得到它。
我还从未弄明白，那家伙可有真的把我放在他看得足够重要的位置上过呢。
他想。
他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过了两年，不能说太好也不能说太坏，还在喝酒，工作稍有起色，在功绩的基础上承袭了太宰原本的干部席位，有了自己培养出的直系部下，不必再如从前一样出生入死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走每一日轮回的钢丝。
太宰治的存在于他就像某种调味剂，没有食材本身那么重要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难抽离，离了他不会死亡不会毁掉一切，只是一切索然无味而已。
只是索然无味而已。
其实一直到重逢后又过去一段时间的现在，中原还是时常觉得他看不通透太宰治，那个男人的内里看起来明明就肤浅单薄，可若真的探下去，却会意外的发现无论如何穷尽力气的下潜，却依然看不见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真心。
可是太宰原本也不是为了让他读懂才选择再一次跟他牵扯上关系的。
他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因为何事的驱使才回来与他这个老搭档重新相聚，太宰一向擅长在一切开始之前已经布下完美的毫无纰漏的局，一环扣一环精巧严密，让人挑不出半丝理来。
他是知道太宰不可能真的如何虐待他自己的，那么多年几近将全部生活重心纠缠在一起的日子不是摆设，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太宰是个多么娇气矫情怕麻烦的人；可他还是会因他看起来落魄的现状牵动情绪，心旌动摇此起彼伏。
调味的佐料看起来是不打眼的，却直接决定了菜肴的客观味道，口感之流也许还要源于个人的理解与感受，可早已定下型的味道再怎样施展也不至于走了板。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人生的前大半段不由分说将自己刻印进了人家的生命里去，这痕迹留的实在是够深刻，以至于中原总觉得自己怪委屈，张牙舞爪着也要在太宰那原本便难以被人接触的心底刻下自己的名字才不觉着吃了大亏。
还得是最大字号加粗加宽那种的。
搭档这个词，往好了说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伴，往坏了说，不过是一个刻板的身份将两个原本不熟悉的人捆绑在了一起，必须去结交必须去配合，如同将两块原料塞入机器加工，以捧得出契合的两半。
如若不是当时前任首领签发的命令上白纸黑字，中原想，以他的性格，怕是一辈子与太宰都只能是有些脸熟的陌生人。可上天注定了他该着落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祖宗，从他的饮食起居到他什么时候第一次梦遗最多一个月有过多少次成功的猎艳战果，甚至包括他爱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洗澡之后要喝的是矿泉水、牛奶还是果汁——他被迫接受了如此之多关于另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并将之放置于自己的这些年。
割舍去了太宰这一节他迄今为止的经历也不该是完整的，他想。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回忆太多太纷杂，没有人能将它们理顺分割出来，就如同融化进菜里的盐，已经打入了新生成的分子式，早无法剖析清楚谁是谁干了什么。
当然也并没有人试图做过这种无用功。
上次一同喝酒的记忆还停留在于他们双方已经很遥远的双黑时代，可即便是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举起杯子，这一切依然不让人感觉到陌生。
双人组合早已解散，搭档成为前搭档，可那些相依相伴的日子做不得假骗不了人。
太宰治带来的啤酒很快被喝完了，他自觉没有尽兴，熟门熟路站起来去扒拉中原的酒柜。中原没有动，意识其实还清醒着，只是下意识并不想去阻拦。
他不是多么大方的人，对太宰治更是苛刻得很，可舍出几瓶酒来抚慰抚慰自己在消沉着的老搭档，他还是给的起的。
纵使平时对彼此的表现再厌恶，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成为他的支柱与陪伴，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并没有必要去干涉对方的私事，只要静静的陪着他好了，就像当年刚结成双人组，他奉命击毙了背叛组织的受训时期同出一门的熟识朋友之后，将自己关进房间的那两天一夜，太宰治在他房门外做的一样。
太宰很快带了酒回来，中原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他的老搭档也真的没有同他客气，那一瓶的价值就足以当得太宰这边准备的千百倍以上。
可他并不是十分在乎，也没有觉得太心疼。太宰治还没有恢复那副让人见了牙根痒痒的可恶笑脸呢，他想。
于是他们接着喝酒，柔滑醇厚的葡萄发酵物划过喉间留下奢侈高档的细腻香气，他依然干巴巴的喝找不到下酒的作物——原也不是特别需要的，太宰治还在剥糖，塞进口里后迅速的去咬碎，如同炫耀自己健康强健又整齐的牙齿。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一道去殉情的可爱小姐呢，结果我们刚一起走下了河堤，就冒出来一个说是她男朋友的肌肉男把她带走了……啊啊真想找到志同道合一起去死的美丽小姐啊，没有家属来坏事的那种。”
太宰带了几分醉意嘟嘟囔囔，可他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中原在被坑多年的锻炼之下早深知他的话一向只能相信不超过二分之一的部分，比如说后半句乱七八糟的祈愿。太宰自幼受的教育比他还要严苛的多，他早已习惯了半真半假的说话，习惯了隐藏自己，习惯了不将真相和盘托出，习惯了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不留下任何真正能给人抓住的把柄而将真实的自我藏进谎言之下——还要留下虚假的弱点，让旁人以为他单纯可欺。
他是个优秀的骗子，将规则玩弄于自己鼓掌的聪明人，深谙世界的各种隐台词，并合理的加以利用。
可今天的他，那些悲哀与压抑却绝不是假的骗术。
说到底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动得起滔天巨浪，本质里总还残留着几分魂魄固执的留驻在他幼年时那个看起来似乎很厉害却也还有孩子气息的小家伙身上。
这孩子又在钻牛角尖了啊。中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凑过去拍了拍那已经较从前宽阔了许多的后背，在这个平日基本看不出比他自己还小了数月的前搭档嘴角轻轻落下安慰的一吻。
在葡萄与麦芽接连掩盖下，那股甜腻之中混合了丝丝锈腥的味道也藏不住。
“你买这糖是真的难吃，”他直起身来，咂咂嘴评价道，“这样的厂子还没倒闭，怕不是背景硬到扛得住全国所有的小孩儿的吧。”
“能扛得住那么多小朋友的只有幼儿园老师。”太宰舔舔唇角回嘴，他刚嚼碎了最后一颗橘子味的糖果，这次运气不错，没有太甜也没有太酸。
“行了行了，”中原毫不留情的糊了他的脸，“赶紧喝完好睡觉，少跟我扯没用的闲话。”
太宰又垮了脸，可怜巴巴的端起杯子，身上那萦绕不去的郁气却散去不少。
“啊还有把你那恶心的表情收一收，看着都反胃，尽是糟蹋了我的酒。”他想了想，补充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少跟我撒娇，你也不嫌害臊。”
看起来是缓过来了，看不出其实比对方年长的前双黑之一松了口气。那家伙身上刚才凝重到几乎化为实体的自我厌弃与用死亡将自己与世界隔离的气质渐渐消去，连令人心悸的悲哀也淡了。
于是他再次举起酒杯，准备好随时接下对方恢复常态后必然会有的恶言恶语并迅速的怼回去。
不醉不归。
在中原终于清理干净茶几上有些干涸的红酒渍之时，尝试了用被子自杀并宣告失败的那个占据了他房间的混蛋才终于爬出来瘫到餐桌上。
“啊这个鸡蛋都凉透啦中也真是个无情的男人！我要以虐待的罪名起诉你哦起诉你！”
“爱吃不吃不吃滚蛋！滚之前把钱还我！”
太宰治蔫蔫的咬了一口盐加太多的煎蛋，瞬间又趴在桌子上哀嚎起来，
“啊啊啊虐待虐待！！不不不这已经不是虐待的程度了根本就是下了毒意图谋害我吧你这个被没品帽子吞噬了心智的恶毒小矮人！！！”
昨天就应该管他去死才对，中原翻了个白眼。这样的早晨于他而言已经有些熟悉到了无趣——在每一个他们需要彼此支撑并得到了安慰的时刻以后。
已经循环往复过很久的日常，甚至无法拿互相拯救来定义，他们都要觉得恶心反胃的。
果然这个家伙是真的麻烦又讨厌，虽然即便如此也没法放着不管就是了。中原想。
“我要逃离你这个魔窟！邪恶的小矮人！”
……说那么多今天晚上按照惯例不还是要来我家蹭饭的，戏那么多怕不是早上那一下把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摔得更坏了吧。中原又翻了一个白眼，
“要滚快滚，晚上要是还来骚扰我就带一盒鸡蛋土下座着来忏悔你的罪过，不然就给我腐烂死在你那个小破屋子里吧。”
“还需要什么别的吗？”太宰治不情不愿从玄关探了个脑袋。
“带包盐谢谢，这屋子里邪祟气太重，老子不把牛鬼蛇神驱出去怕妖气冲天招了你这妖孽的天劫来劈我房子。”
中原把手里的抹布砸过去，看着神走位躲避开的太宰回答。
————————FIN.————————
感谢阅读w！
哆啦A梦就 好好看哦 儿童电影让我获得儿童般的快乐（……）主题曲还是星野源源桑唱的 我就很快乐的听完主题曲看完彩蛋才跑出来吃烤肉
是《浮世杂烩》里拉低整本质量的我自己的部分了 虽然拉低了其他老师的综合质量可写糖佐酒跟煎鸡蛋片段时还是体验到了吃货单纯的幸福感
虽然一个是香精多了发苦一个是盐太多了齁咸（。）
言归正传 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浮世杂烩》是我人生第一个本也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做的合志 能够顺利完售真的太好了jvj 再次的购入感谢
《浮世杂烩》今后不会再做二刷 所以请购入的大家也能稍微珍藏一下这些热乎乎的故事纸 希望它们曾给你带来过一些温柔与感动
大体上感觉还算得上一个比较温暖柔软的小故事 希望可以给大家一点点开心与享受
真的是非常感谢大家 给了我一个最好的出本初次体验 我会一直将这份感谢铭记于心的 鞠躬~
然后就是也会尽力保持这个更新速度更新频率（ 为了能继续出去玩平时要加油写存稿了啊www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w！！！
评论(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