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olling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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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弄乱了玫瑰花 (文豪野犬 太中/双黑)

*欢迎收看乡村爱情(。

*@Sirens姑娘点的轮回pa 还得超级迟抱歉Q3Q.

*狗血暴乱OOC  很迷的意识流 私设泛滥请勿深究

*想做搞笑艺人………………。





太宰治初来南镇的时候,早樱刚刚落尽。

小镇坐落于四国的西南,濒临海岸,镇北孕育着成片的稻田。海风柔润着吹过,闭塞的小小村镇像被旧时光所溺宠着的幺子,仍驻留在古老的民谣中不曾清醒。

南镇太小,又并无什么足以称道的名胜古迹,对于历来只有离人的小镇,会特地从繁华都市寻来此处定居的毫无疑问是个稀客。

“大哥哥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呢,南镇这么小,什么都没有。”热情的房东太太替他打点上下时,房东家的小姑娘按捺不住好奇向这个与偏僻乡下格格不入的青年询问,青年只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并不作答。

一阵风吹过,风中尽是新鲜泥土的潮润气息,春夏之交,正赶上了田地的农忙时节。

对于民风向来淳朴的南镇人来说,“从大城市来的”自然是个极新鲜的事物,他们以一贯的盛情欢迎了这个来客,将自己不加掩饰的热情表现的淋漓尽致。还未过几日,太宰便大致已经习惯了在南镇的生活——包括每周二的全区断电和突如其来的断网没信号,两家物品种类寥寥的便利店,不预备给车辆通过的狭窄土道,偶尔需要自己去抬压的井水,以及位于那坡度极缓的小小山丘之上的,容纳下全镇从小学到高中所有学生的学校。

太宰所租住的房屋就位于山脚下,清晨早一些起床站在门口,便可以看见全镇的女孩子穿着款式早已过时的校服讨论周末要去县城哪里买什么小饰物,路的那一边远远走来睡眼惺忪被死党从后面拍脑袋吓了一跳的少年,抑或者规规矩矩背了书包的小孩子。偶尔有些胆子大的也会上前向他打招呼,总有那几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在他微笑着道“早上好”的时候悄悄涨红了脸。

“太宰哥哥明明是笑着跟美姐她们说话的,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却总觉得你像是很失望的样子呢?你天天都在门口等着,我学校里的朋友都说太宰哥哥是喜欢上美姐了。”房东家的女儿放学回来时,对着正在庭院里忙碌的太宰说,她口中的“美姐”是镇上公认的漂亮姑娘,大抵是因为这个,这种说法在学校里飞快的传播扩散开来,然而太宰仍专注于他在庭院内种植的白玫瑰,像是没听见小姑娘说的话一般。

将土地用来种植某种花卉而不是稻米,这对于南镇来说也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大城市里的人果然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啊,这一晚入睡前,太宰听见客厅里房东太太说。


所幸南镇对于外来客一贯的友好,即便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某一些行为举动令人费解,小镇还是迅速的接纳了他。再加上太宰向来善于言谈的嘴巴,房东一家没过多久便已与他亲厚起来。

“那就麻烦你看家了啊。”周二的上午小镇惯例的停电,小姑娘去上学了,房东夫妇则准备去县城里买一些生活用品,路不算近,一直到晚上才能回来。太宰去院子里给自己的玫瑰浇过水,便又缩回屋子里看书。近来天气渐热,初夏的日头也足够晒得人心慌,五月之初,玫瑰已先有了几个极小的花苞。
书才刚翻了两页,房顶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太宰站起身踱出门去,正撞上一个穿制服的少年蹑手蹑脚顺着瓦片边缘寻找落脚点,冷不防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是张生面孔,太宰暗忖。他似乎没在那走势平稳的山坡前见过这么一个学生,但少年的轮廓看起来却眼熟得不可思议,此时正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像是没预料到这个时候这一家竟然会有人。

太宰看一眼他肩上的书包和手中拿着的校服外套,了然的笑笑,

“逃课?”

“……啊。”少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点点头。

尽管穿着那所学校的校服,但他却绝不是南镇人。太宰看着少年小心翼翼跳回地面的动作在心里下了定论,走上前去冲少年伸出了手,

“太宰治,上个月刚来到这里,请多指教。”

“中原中也,念高二。呃,我是北镇的。”少年很快稳住了身形,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用另一只手去握太宰的。

既有南,相对的自然也就有北。北镇位于小小山丘的另一边,虽更向内陆却比南镇的规模还要小。现下似乎已经没有几个少年人,因而山坡的学校里北镇的三四个学生便成了异类。

虽说并不是校园暴力或者排挤什么的,但怎么说也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久而久之,由于缺少共同话题,中原还是被不自觉孤立起来。他脑袋灵光,学校里所讲的东西总能很快理解,再加上在校内也没什么朋友,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就频繁逃课。每半个月这一户人家总要出去直到很晚才回来,因此他总是挑这一天从屋顶上抄近道,从南镇边缘溜去海边游荡。只在半个月前因为刚好赶上考试才没有翘课出来玩。

“去海边?有什么不错的地方吗?”一直在听中原叙述的太宰来了兴趣,将一瓶弹珠汽水递给他追问道,

“也没什么,但有一个岩洞,从那里往外看的话,海很漂亮。”中原啪一声将弹珠推进瓶子里,“要去看看吗?”

“好啊。”太宰点点头,给自己也开了一瓶汽水,看着透明的珠子滚落进了瓶子里才说。


岩洞的位置并不很好找,绕来绕去走了好半天,才终于走到地方。太宰看着前面带路少年猫科动物一般灵巧的动作,突然就觉得那背影太过熟悉,总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少年人的接受力一向是极高的,才过一会儿中原就已经与太宰熟稔起来。他率先在洞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拍拍自己身旁的另一块岩石:“坐。”

太宰也不拘泥什么,上前在他边上并肩坐了,海风拂面而来,远远的天边镶过一条银线,一眼望去是无边的蓝,景色确实漂亮得很。

“这地方还不错吧?”中原侧过头来看他,脸上藏匿不住得意神色,“说起来我在南镇那帮同学里听说过你,从大城市来的嘛,在学校里你可是风头正盛着呢。”

“这边可真是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你又是为了什么来的呢?”他听见对方问,少年正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眼角眉梢都沾染着自然而然的喜悦神色。

“我吗?其实也没什么的。”许是少年的表情太令人感动,他不再回避这个问题,而是认认真真的答了,“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个梦。”

“说实话,梦里有什么醒来时我已经记不清了,从小到大我总是在做那么一个相似的梦的,前前后后像是一系列,很琐碎但却有着之间的联系。”

“然而那一次我所看见的小镇和稻田,虽然依然模糊又让人觉得熟悉,但却没有从前那些的那种距离感,打个比方吧,之前那些像是前世的走马灯一样,而关于这个小镇的,却像是现在才会有的事。醒来之后我总觉得,如果不到梦里出现的小镇来,我就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我已经为此走过无数的城镇,但只有这里,我刚一靠近,便已经觉得像是来过一般的熟悉——所以我留了下来。”

“来到这里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些梦了,但我想,还是待在这里来的好。”

“你相信命运吗,中原君。”他看向少年,“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在我看来,我会来这里,就像是命运里的必然一样。”

一阵风吹过,少年鲜亮色泽的发丝微微颤动,中原将那绺头发别到耳后,突然冲他一笑,

“我相信啊,太宰治。”他说,“我相信的。”


从海边岩洞归来的夜晚,太宰久违的重又做起了那个梦。

地点同样是位于海边,却远比南镇的海面开阔得多,不断有笨重的大型货船到港,身边的工人忙于来往卸装货物,咸涩海风呼啸着擦过耳畔,他听见有人在身后唤他的名字,

“太宰,太宰。”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模糊辨别出黑色手套间夹的细长烟卷,一顶做工考究礼帽之下流淌出几丝亮色,那人向他轻巧走来,鼻间立时盈满了清爽中带些微辛辣的柑橘香气。

“傻站着干什么呢,走了。”那人轻轻拍一下他肩膀,从他身侧目不斜视的走过,他急急的转身想去抓住那双手,那道身影却立时消散了。

他从梦中惊醒,夜还长,月光从窗子洞开的间隙闯入和室,撒下一地阴惨的白。房东一家仍安睡着,离这里不过几百尺的海边正浪潮汹涌。他起身将窗子关好,重躺下后却再无心入眠。


盛夏悄然而至。

自从那一次的相识后,中原像是终于找到了玩伴,每每逃课总要跑到这里来。太宰也曾问过房东的女儿中原这一号人,可无奈小学与高中并不在一个教室,虽说知道校内有这么一个北镇的人,小姑娘对他也不甚了解。有时候中原也会带着课本和作业过来,摆开阵仗声称今天不去玩了要好好学习,可没过几分钟又丢了笔,喊太宰去周围溜达一圈。

太宰看过中原的试卷,令人惊讶的,虽说几乎天天都在外游荡,中原的答卷却字迹清楚工整答案也都做的不错,虽达不到出类拔萃,但联想到他屈指可数的出勤也足够人叹服。还没等他细看过去,中原早夺过试卷冲他无奈道我爹妈都不关心的事儿你瞎操个什么心,走了咱今天要去哪儿浪?

关于南镇的梦他再没有过,可那些零碎片段却出现得越发频繁,支离破碎毫无秩序章法的从他眼前闪过,明明极真实却脆弱到一碰便碎裂开了。

他也会在岩洞并肩坐着看海时给中原讲那些梦,令人奇怪的是在小镇人面前向来游刃有余戴好距离感假面的人在对方面前却不自觉放松下来,中原也极认真的听着,听完又捶一下他肩膀说快走啦你又说到这么晚,赶不上放学的时候回去我可是要挨训的。

五月已近中后旬,庭院中的白玫瑰生出更多的花苞;镇上有些男孩子换上了夏季的短袖校服,田间稻米日趋成熟,喜人的长势先预兆了新一年的丰收。

“它快开花了吧。”又一次翘课来找太宰时,中原指着白玫瑰问,

“是啊,快了吧。”太宰回答着,惯例的浇过了水,重坐回了庭前,将那本读过很多遍的书又翻过了一页。


随着天气的渐热,雨也一场场的来了,雨水敲打着旧式和屋的瓦片,很快又顺着屋檐落回到地上。六月将至,已有勤劳的农人准备好了第二季稻谷的播种,只待田间稻粒成熟收割。

太宰的梦境也来的越发汹涌,有时候一夜间连续的几个梦,拼拼凑凑竟也能捋出来个如电影放映般的先后。有人迂回婉转念过他千百遍“太宰,太宰”,他想着要给回应,却迟疑着不知该怎样去称呼,只有那越发熟悉的身影一次次准时入梦,从不缺席他的任何一个夜晚。

第一朵玫瑰初绽在夜间,那一晚的梦里刀光剑影,海风猎猎将他翻飞衣角掀起,那繁华的海港却无一只船舶停靠。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间,有人猛地窜出来紧紧抱住了他。

腥甜黏腻的鲜红液体从他指间滴落,柑橘的清爽辛辣气息冲入鼻腔,他努力的睁大双眼,却只看见一绺沾染上了血污的亮色发丝从帽檐软软垂落,怀抱中的身体一点点丧失温热,他焦急的想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他听见那个唤过他无数次“太宰”的声音,极虚弱却仍清晰的被传达到耳畔,

“太宰治,记住这次算你欠我的,要是还会再遇见你这混蛋,可不许把我给忘了。”

他听不见自己回答了什么。

待再睁眼天色已大亮,他刚一推开门,房东家的女儿立刻激动的扑了上来,

“太宰哥哥,花开了你快看!”

他向庭院那一角望去,果见一朵玫瑰静静舒展开花瓣,太过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刺目。


这一日中原的造访比往日里稍迟,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太宰一把拉过去,冷不防就给猛吓了一跳。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中原没好气的把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拍下去,“我不就是晚走了两节课吗你发什么疯。”

太宰没有回答,只将那朵头一个盛开的白玫瑰剪下,别到了他耳后。

“……你这是——”中原突然噤声,只抬起手摸摸耳旁的细软花瓣。

梦中的虚影与眼前的现实相互交叠,尘封已久的记忆纷至沓来,一瞬间便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他生气的样子,大笑的样子,认真的样子,醉酒后打开话匣子的磨人样子,一脸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听从了安排的样子,银刃划破敌手皮肤溅起鲜血后回头冲自己挑眉一笑的样子,说着谁在意你这混蛋的死活啊死了你我才干净呢耳尖却红了的样子,见到自己的伤处如同被触了逆鳞一般杀红了眼,归来后却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红着眼睛嘴里依然不饶人的嘟囔着妈的你怎么还没死啊的样子,

还有最后那皱着眉头强忍下痛楚,咧嘴一笑威胁自己敢忘记他就死定了的嚣张样子。

怎么会忘记呢,明明答应过他了的,怎么还是给全部都忘干净了呢。

“中也,”他说,“再陪我去一次海边吧。”

中原似是被他口中吐出来的称呼吓了一跳,片刻后便了然的笑了起来,

“好啊,我陪你去,”中原回答,“但那之前好歹先借我面镜子,给我观摩一下当年我下葬时候的模样呗?”


“一看到你这家伙的脸我就记起来了,你竟然要花这么久才想起来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啊太宰。”从岩壁边七拐八歪的崎岖小路向上走的时候中原对身后的人说,太宰闻言站直了身子,将中原与自己比了比,

“还不是中也的错,以前就够小的了,现在连从前都不如了吧。说不定就是因为现在看不清你的脸了我才想不起来的。”

“妈的太宰治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推下去。”中原住了脚步,回头恶狠狠道,

“你才舍不得呢,”太宰嬉笑着,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游刃有余,“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再不来的话,你可就待不住要去找我了吧。”

中原在岩洞门前站定,嘴里还不忘反唇相讥着:“是是是,我简直等不及去找到你然后揍你个满地打滚好讨回我的债来。那么重要的时候你也能走神,被从后面给一下子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夏天确实已经到了,正午的太阳早升的很高,海面上碎开一片潋滟,波光粼粼像往水面上泼了一池的金。

“这一回你可比我老得多了啊,肯定得死在我前头。”中原待太宰站定后往他肩头重重一捶,扯开一个嚣张的笑容,“所以这回,姑且就算是扯平了。”

“行,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总行了吧。”太宰笑答,海面上潮起潮落,细浪扬起了少年未沾锈红的鲜亮发丝和夏季校服洁白衣角,他耳侧一朵玫瑰正悄悄绽放。远处的田地里,这一季金黄成熟的稻子正在收获。

一阵风从海面吹来,太宰倾身向前,

中原扬起嘴角,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有人弄乱了玫瑰花。




————————FIN.————————






感谢阅读w!

不知道有没有讲清楚 大概就是个前世中也为了救宰而死今生在梦中两个人不断忆起前世 中也早就想起来了 最后宰见到了中也上一世下葬前的样子(耳边别了白玫瑰)才也想起来的烂俗故事(。)

一直以来都是在写看穿一切大局在握的宰 所以这次试着把立场对调了一下 但感觉 好像 并不是 特别有趣……

关于南镇的设定 除了四国岛西南部确实有水稻种植区以外基本上全都是我瞎掰的(喂

文名取自马尔克斯的同名短篇小说 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来看看w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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