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olling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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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愚者 (文豪野犬 太中/双黑)

*依然 还是 TOXIC一系列的中也单箭头

*BUG很多 剧情智障 OOC重灾 没有半点智商在请尽情的跟着感觉走(。

*有人注意到“TO·XIC”这个tag吗w TOXIC全系列都整理在里面了哟

*想做搞笑艺人………………。

我做过一个极荒唐的梦。

梦里我只是个普通人,有着温和却唠叨的母亲,威严而可靠的父亲,还有一个麻烦又爱哭的,总是缠着我黏黏软软喊着哥哥撒娇要我背的妹妹。家里养着一条狗,温驯忠诚而强壮有力,上学放学时总趴在院子里歪着头一脸蠢相的看我,咧着嘴吐出鲜红的舌头。屋前屋后种着母亲细心侍弄的花草,有些长势喜人有些半死不活——后者多半是被我的脚踏车和足球殃及的倒霉鬼。

这一个梦做得长久,自小到大一直时不时就出现在我午夜的意识领域,一切都发生得格外真实,然而梦境里父母与妹妹的脸我之后总也记不太清,醒来的时候唯一能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只狗舔我手掌时它舌上的倒刺以及它湿漉漉的友善眼神,但从睁眼的那一刻起梦境的一切都被否定存在,我依然从那张床上爬起来,在黑手党所属,设施齐全的住处开始新的一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一个梦,显而易见的,它跟我的现实生活南辕北辙严重脱轨,我的人生不该是阳光花香校服白衬衫上被不小心甩上一个小小墨点,下午放学后踩着夕阳抱着足球,和朋友嬉笑打闹着洗掉了社团训练时出的一身臭汗,再懒懒散散的背着包往家里走。家里有喧闹的厨房煲好的汤,晚间新闻的播报声始终是晚餐的背景音乐,妹妹皱着眉头顶着一张娇艳可爱的青春期少女的脸,一边听母亲唠叨不要挑食,一边偷偷把青椒丢进了我的碗里。

我的真实生活是黑白颠倒常驻地不定,出入于世界各地的机场酒吧高级餐厅,衣香鬓影光鲜亮丽,在某条黑街或者地下赌场验下一批货物回收一笔款项,时不时拎着短刀尖端抵在谁的动脉谁的后心,转头生意场上还得冲他们继续言笑晏晏谦逊有礼像是之前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别说自家煲的汤是什么滋味儿,连阳光与花香都遥远的像是上辈子。

更何况青椒那玩意儿,我也不吃。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没影儿的事儿我竟也能脑内排练补足到真的发生过经历过一样,没拥有过的也谈不上失去,但无可避免的,每一次梦醒时分我总是眷恋不舍,带着迂回宛转黏黏腻腻纠缠着不去的缱绻,而后便可以触碰到短暂而真实的怅然。坦白地讲,它的质感并不很美妙。

梦里的那些虚假的幻景终究是太温柔,于是醒来就会不慎为冷硬的现实刺痛,我无法改变自己拥有的曾经也无法背叛自己真实的人生。

是梦境和幻觉说了谎。

我的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我的人生又怎么敢阳光灿烂,说笑呢。

但我确实是着迷于这一场疯狂谎言的。天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个自己,心里只用揣着点年少轻狂的嚣张和对未来的迷茫,每天所需要做的也只是跟生活碰个瓷儿,轻轻松松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况且还不用认识太宰治。

太宰治是谁啊,太宰治是横滨头一号的混蛋。别说那些个初出茅庐跟姑娘说句小话都脸红的小纯情,连炮王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祖师爷。靠着张精致耐看又讨喜的面皮和舌灿莲花稻草说成金条的滑舌油嘴,让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着了他的道为他掉过眼泪伤过心。

不巧的是他也混黑手党,还混得风生水起人模狗样,成了历代史上最年轻的一号干部。

更不幸的是,这个混蛋,他是我的搭档。

早在很多年前刚开蒙的时候这祸害就已经开始靠着漂亮脸蛋儿骗糖吃,时间久了没脸没皮的技能与日俱增登峰造极,如果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他恐怕早就给奶淹死了。

我这人脾气不好,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肚里弯弯绕绕九曲连环着花花肠子的人,然而太宰治的肠子,是九曲十八弯八十一曲连环的。

起初我年纪小脑子也直,天真的跟那100%纯牛奶似的,被他骗了多少把还反应不过来,过后琢磨才觉出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儿变了味儿脱了扣,被他坑了不知多久,稍大一点有几分心眼儿了,才惊觉这混蛋顶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儿捏着那真诚恳切的表情干了多少缺德事儿让我替他背了多少锅。

从此我俩势不两立黑手党也再没安生过,他见我不再好骗便立刻撕了那伪善面孔,拿出淬过毒的唇舌来对付我。我没他那么出神入化的嘲讽技能,一般情况下总是骂不过他。

撕逼撕到中途被猛地噎住的感觉极其操蛋,就如同一口血卡在喉咙,吐又吐不出咽又嫌憋屈恶心,哽在不上不下的地儿,让人恨不得一口气儿厥过去才得救。时间长了我也不跟他废话,虽说他垃圾话的水平超凡脱俗令人叹为观止,但论打架三个他也打不过一个我。

于是结果就成了他每每来招惹我,被打个半死回去休养些时日,待活蹦乱跳了就再来返厂维修回炉重造,循环往复似是永无止境。

德行。

不用说,我曾经也天真烂漫的以为,我俩这辈子就定在这格局不能再动了。

只可惜,这也只是我以为,脑内计划部署一个样儿,实际操作就又是一个样儿了。

都是套路,我呸,去他大爷的。

太宰治在发育期里比竹笋拔节还迅速的蹿了起来,个子挺拔五官端正,原本有点可爱的脸掉了婴儿肥又长开了以后竟然反天理的半点没残反而清秀俊朗芝兰玉树,更加的蓝颜祸水祸国殃民。身板长相声音一个没差儿,个顶个的超高配置。

怎么好事儿就都给他占了,奶奶个熊,真是没点儿天理。

就连他那人渣颓废气质都成了别人眼里浪子的落拓潇洒又多情,那副萧索的样儿总是能极迅速的逼出女人的母性光环,让一帮娇滴滴的妹子自愿众星捧月的伺候他。

这人得了便宜就卖乖,更可气的是天生欠的要命,从温柔乡里泡出来还不能落了到我跟前儿报个道,摆出老司机的慈祥脸,一副真心实意关爱性冷淡人群的恳切表情。

妈的个智障。

太宰治这人最烦的就在这,磨磨唧唧的妇人之仁,明明干着两手滴答血的差事,却时不时对不定人群同情心泛滥抛出没半点真心实意却能活活磨死人的温柔。

而我大概是上辈子屠了他全家这辈子又掘了他家祖坟,天道好轮回欠他的必得血债血偿,成了被他荼毒的受害者里当之无愧掷地有声的头一号。

我可不信这是纯属倒霉,哪怕衰神打娘胎出来就跟随着,我都不信能凄凄惨惨戚戚到我这地步。

所以结论就是我上辈子……还有这辈子确实丧尽天良无药可救十恶不赦遗臭万年,才中了这么个头彩。

平日里因为他大脑有瑕疵精神有毛病,日常的割腕跳水放血喝药上吊开煤气之时得前去把他完完整整的拎回来的怨气,被他这么半哄半骗的一折腾总要消下去大半,但积下的根儿总是在的,像是咳不出的那口血,哽在心里憋得慌。

说起来我还问过他一门心思找死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尝试跳楼跳崖无绳蹦极等高空方法,他冲我眨眨眼睛笑得一脸春光漫烂,

“哎呀还用问吗,那么高的话,跳下来整个人都会摔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薄片儿的,粘糊糊的贴地上揭都揭不起来,怪恶心的又给人添麻烦,我的信条可是‘清爽明朗又充满朝气的自杀’,那模样也太不体面了,连个遗容都没有,多糟心。”说到这儿他不顾我翻的巨大白眼,陶醉的摸摸自己的脸又端起我的杯子,毫不避讳的喝了一大口“我可不想有朝一日,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对此我不想作任何感想来发表,只嫌恶的盯着他的动作,他的嘴唇落在我咬过的杯口,嘴角的位置。

“你也不怕我得了乙肝,就地儿就传染给你。”我对他说,

“屁,要传染早就传了,还等得到现在。”对此他表示嗤之以鼻,一脸镇定自若的继续握着我的杯子,面不改色的接着喝到见底。

仔细想想我觉得也是挺憋屈,同样都是一个批次被培训教养出来的,怎么他就天时地利人和我就诸事不顺;连日子他都能过得比我快活。

我自己知道自己有点儿一根筋,小时候确也光顾着打架斗殴没来得及找时间刷自己魅力值,情场上比起他我嫩的什么似的。

可是这也还是令我颇受打击,太宰这家伙可以一天换一个妞儿出入各种高低等场所不带重样,我却一直跟着一帮五大三粗的壮汉拼酒侃大山讲荤段子,这么一对比总让人觉着受挫。

他哪里好呢,也只不过是比常人高了点帅了点神秘了点赚的多了点撩妹技术强了点。

妈的我怎么还开始夸上他了。

曾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认真的觉得,喜欢上他的那些女的八成有毛病。

后来我被自己狠狠打脸了。

因为我自己也扑通一下栽他这了。

刚察觉到这事时我很为自己吃了一惊,甚至担忧了些时日我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病患,还嫌让他闹得不够凄惨,非得自己再给加个码。

可是感情这事儿谁说的清呢,把太宰治当成春梦对象之前,我也是一直坚定地以为自己的理想型是胸大腿长软绵绵的漂亮妹子的啊。

反正意识到这件事后不久我就开始有意识地去疏远他,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全力错开所有我俩能对上的时间,他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也只敲打了我一次,就再也没问过。

太宰治就是这点最好,工作时间以外对别人的私事从不多问,反正若是他真想知道必定有的是办法去搞清楚;而若他并不太想知道,这事儿也就被轻轻搁置了。

对他来说他想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对谁都不深究不多问,这是他的最残忍与最温柔。

毕竟他从不把谁真真切切的捧到心脏里去在乎,他所给予的柔情绝不虚假,但也不能冠名以真实;他只是平平常常的雨露均沾一视同仁,像造物主一般给万物统一的绝不特别的温情,眼里的手里的全都是不能再真的真实,可他的心是空的。

谁对他来说都不同寻常,可谁对他来说都不很重要。

他根本就不在乎。

管你哭也好闹也好撒泼也好上吊也好,他只会侧头温柔的安抚你劝导你,却从不会为你驻过一次足。

对他来说他自己也只是“很重要”而已,从没有过什么人什么事物能变成独一无二的“最重要”。

从没有过。

疏远之后我们都没太受到影响,我依然在工作上当个尽职尽责的拼命三郎,而他也继续做他那恒温26℃的中央空调;我有想过向上面提出撤销我俩搭档身份的申请,犹豫来犹豫去,到底也还是没舍得。

搭档这么个意味着休戚与共的词儿太美好又太沉重,在关系冷淡之后成了我唯一一个可以作念想的东西,哪怕明知道没有边儿,我还是舍不下这点特殊这点亲近这点欺瞒自己的凭证。

我也就这点念想了。

出息。

后来我越发觉得没提申请这事做得对,尤其是他叛逃以后。首领施压的时候我还能梗着脖子吼一句“太宰那混蛋能力以下的窝囊废我才不要!”,循坏往复几回,他也就罢手了。

但有时也想,若是他还在的时候我提了申请,这感觉是不是就等同于我甩了他?

被他孤零零扔下来还能这么自我安慰,我头一次发现自己自娱自乐苦中寻欢的技术这么高超。

太宰刚跑了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咋个回事,照常的吃饭睡觉打豆豆,还没人烦我,日子仙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有一回去出任务,清理完外围的那些小喽啰后我惯性的回头一望,询问接下来该做什么打算的句子刚一出口,就看见我身后那平日里本该笑眯眯的抱着胳膊站着个青花鱼混蛋的地儿是空的。

我突然觉出了他的离去,像是终于从一场冗长梦境醒来,我的生命里被他硬生生的抽出来一大块,一下子就没法维持平衡,顿时整个儿摔碎成了支离破碎。

太宰治离开了,那一刻我才如此清楚明晰地认识到,曾自我欺骗生出的浓雾被席卷身体每个角落的冷风吹散,血液在血管冷却,我所有的故作视而不见满不在乎都成了会被拆穿的谎话。

坦白地讲,花招被拆的那一瞬间,我慌了,不安从心底向上蔓延爬升,结成密密麻麻的茧。

我从未拥有过他,可这一刻,我明白我确实是失去了他的。

交了任务以后我久违的去喝酒,酒吧里的人不算少,我对酒保说,给我最烈的那种。

给我上的那瓶酒确实够烈的,一口闷下去,辣的喉头嗓子都烧的痛。

妈的太宰治。

我想起我曾经的每一次醉酒,总有个混蛋能撇下手头的一切跑过来捞我,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不知何谓节制。

给谁惯得呢,不知不觉竟然就开始这么依赖着他了。

那天我是奔着不醉不归来的,可却越喝越他妈清醒,也不知道酒里给没给我造假。过了很久一滴液体啪一下砸进杯子里,我后知后觉一摸脸,才觉出来一片湿凉。

这酒可真他妈够烈的,

辣的我眼泪鼻涕都不小心淌了满脸,辣的我生平头一次感觉到了委屈。

太宰治把我扔下了,转头他把这些年一忘,拍拍屁股就能干干净净的走——当然如果忘了他忘了这一切,我也能痛快得个新生。

可我就想继续做个死抱着这点儿念想不撒手的傻逼,哪怕给这些多余的温柔缱绻里藏着的明枪暗箭捅个半死不活我也甘愿。

太宰治的这点儿温情,谁能不懂得其中刀剑。

可谁又能舍得呢,他给点亲昵温存就被下了降头一样乖顺,他转身了还跟在后面眷恋不舍,都是纯属的自愿犯贱。

况且对他来说他也不曾负过任何人,是我们自己毫不设防的把一整颗心脏都交上,人家不乐意要,总也不能学习迎宾小姐,不稀罕还巴巴的追着人家点头哈腰的求他先生你就行行好收下它吧。

他只是不肯施舍给任何人一点点温柔以外真真正正的所谓爱情。端着他的清醒,站在一边目睹着我们的痴心妄想醉生梦死,在我们被现实给刺伤后,又腻腻不去的送上一点一视同仁绝无特例的,好像义理巧克力一般的温情。

我突然想起那个梦,那个我此生也无法触及的太明亮太温暖的梦。

再美好再真实,也只是一场梦而已,每当意识恢复清醒,总要还回去的。

那是我一生也触及不到的温柔。

我觉得我很难过,可是细细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伤感的资格,所以我喝下很多酒指望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感觉到难受和悲伤的借口。喝到最后四肢都不听使唤,脑袋却越发清明。

我想被溺毙于回忆,此生都陷进一场温柔旧梦不再复醒。

多愚钝的一个痴人。

可这世间繁杂,哪里还缺一个醉于往昔的痴愚者。

“中也,快起来了——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啊。”

我好像听见他对我说,眼前一片霓虹光彩,看不清那里是什么样的景色。

可我突然的高兴起来了,酒真是个好东西。

我记得小时候,黑手党的前一任首领还活着。那老头着实不怎么可爱,但不发脾气不无理取闹时也还算可以接近。我与他并不十分亲厚,却也记得他好酒,每次见面他几乎总在端着杯子又或者抓着酒瓶子,喝多了就躺在那张椅子上,眯起眼睛摇摇晃晃的笑起来,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只有一句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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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w!

TOXIC系列的倒数第二篇!趁着还没被官方直接打脸赶紧写完它(。

这一次主要想讲的是“太宰离开后那段时间处于适应期”的中也 也交代了中也妄想症的最前期 时间轴在太宰叛逃之后再次被抓回黑手党之前 尽力去描写了花了很久才终于面对太宰离去现实的中也

今天汉化组那个条漫真的太够劲了 “我对你抱着的感情是轻蔑哦”什么的正正好好我流最虐点一把大刀就这么毫无防备狠狠扎进心里……我刚开始打得时候还在哭……感觉这辈子再能哭成这样 大概也只有在二宫和也宣布要结婚了的时候吧(。

这种时候就格外希望最开始中也那个“作为平凡人类”的梦是真的呜呜呜呜呜

不管怎么说这都太虐了嘛呜呜呜呜感觉比起来TOXIC一系列简直就是大写的糖(蹬腿

总之祝食用愉快w

那么我们下次再见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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